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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October 4, 2013

潘受故居“海外庐” Calligrapher Pan Shou's Old House

新加坡国宝级书法家生前住家称为“海外庐”。

潘受(1911.1.26—1999.2.23),原名潘国渠,福建南安人,生于1911年1月26日。1930年19岁南渡新加坡,初任《叻报》编辑,1934年起执教于华侨中学、道南学校及马来亚麻坡中华中学,及任道南学校校长6年(1935~1940)。他自己并没有受过正统大学教育。1955年南大校长林语堂离校,受委出任大学秘书长,渡过一段没有校长主持校务的最艰苦的4年,直至1959年第一批437名学生毕业,才辞去职务。

潘受的书法与文学造诣,受到国内外文化界重视。1985年获巴黎“法国艺术沙龙”(Salon Artists Francais)金质奖;1986年获新加坡政府文化奖章;1991年又获法国国家艺术与文学(Officer des Art et des Letters)勋章;1994年获新加坡卓越功绩勋章(P.J.G.);1997年获亚细安文化奖(ASEAN Cultural Medal);1998年获新加坡书法家协会荣誉奖章,同年南洋理工大学颁授名誉文学博士荣衔。

潘受1999年2月23日逝世,享寿89岁。妻子也在2000年6月逝世于澳洲。目前他的两名子女潘思颖医生及潘小芬,都已移居澳洲。潘受的骨灰也被移到澳洲,据说埋在一个公园的椅子下。

潘受死后,“海外庐”在2002年8月16日正式易主。售价为270万元。

“海外庐”是一栋两层楼的独立式洋房,地址是杜尼安路门牌232号,屋子的前面有一方潘受手书的牌匾,上有“海外庐”三个大字。“海外庐”是一栋两层楼的独立式洋房,地址是杜尼安路门牌232号,屋子的前面有一方潘受手书的牌匾,上有“海外庐”三个大字。
  
此外,两旁还有对联写着:“岂有文章漫劳车马,虽然城市不碍云山”,以及小圆阁上的诗句“四窗日夜共吞吐,一室乾坤事转旋”。目前这些大小题字,已被全部清除。
  
据新加坡书法家协会会长陈声桂说,潘受是在1990年搬进“海外庐”。过去他曾经住过5个不同的地方。陈声桂说,“海外庐”是在40年前购得,售价2万多元,潘受却花了30万元进行装修重建。潘受一直把这里当做书斋,长年在此阅读或写作。他说,1989年,“海外庐”开始接待海内外文化、艺术界人士,尤其是来自中国的新知旧友。

据说,2001年12月,还有人提出保留潘受故居并改建为纪念馆,其中有建筑师陈思中和脑外科医生陆志民。对此,陈声桂的看法是:前些时候,也有人提到把陈文希、张荔英的故居改建为纪念馆,最后却胎死腹中。
  
画家陈克湛说,要纪念潘受,不一定要保留他的故居,毕竟他生前搬过几次家,倒是由亚洲文明博物馆或新加坡美术馆出面来设立潘受纪念馆或纪念室,反而更好。
  
和潘受有多年交情的画家许梦丰说,杜尼安路的“海外庐”,地点就在车水马龙的大路旁,要改成纪念馆并不适合,倒是在新加坡美术馆设立潘受专室的建议,比较实际。

这里有一张潘受故居内的珍贵照片,1992年12月上旬摄于潘受家中。照片中的另一人是一个名叫张人希的书画家。



其他参考资料:学术界吁建潘受纪念馆  http://icalligraphy.blogspot.sg/2012/04/setting-up-memorial-hall-for-pan-shou.html

Friday, July 13, 2012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二十三)之顾建平与马双禄


顾建平

先生早期在中国学书法,真行隶篆皆善。真书学欧,基础不错。以篆为特长,其篆有草意。
从作品集上看,早期中国(上海)名宿多有赞誉,作品应可观。

或是忙于辞书的编纂或忙于教学,或有其他原因,近十年来,我已较少看到他的作品参加展出。去年华中九十二周年校庆《华岭美展》有大篆联《有情无地》作品一件,似乎为陈年旧作。也在去年,在裕廊东曾参观过他的一次展览,作品大都为以前的作品,很少有新作品示人。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愿与先生共勉。


马双禄

先生以王系行书(如圣教序、米芾)为专长,得笔法,书写流畅。在中国期间,有机会见诸多中国书画家挥毫,且当代中国书家作品多有收藏,眼界开阔。俗曰眼高手低,洵为可靠的经验之谈。

先生年轻力富,且有勤于创作,大成待日后。我拭目以待。

学如修行,赖缓悟,成顿悟。人书俱老绝非诳语。

本评论自20119月发表以来,迄今逾三季,已言穷辞尽。目的是通过漫话新加坡书法家们的创作,以在新加坡展开书法学习与创作的评论。

须知在新加坡书界,常常只可谈好,不可谈不(至少是在公开场所)。

拙文在网洛上发表后,在网络上只见过一位先生的呼应,并与一些书友有些交流。书法评论在新加坡可谓一潭死水。

对此死水投一碎石能引起一泓之微澜,我也觉得高兴。

谢谢运开,谢谢朋友们。


Friday, July 6, 2012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二十二)之画家集团

大人如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画家们,有创造意识。我行我素,少拘束,自由度强。
传统中国画家,原则上皆擅书法,或行、草、隶、篆。赵孟頫在题柯九思《墨竹图》诗中云:“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应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同在哪里?(一)笔墨相通,尤为笔法相通,(二)审美观念相同。
从近代看,吴昌硕、齐白石、诸乐三、王个簃、来楚生、施香沱、范昌乾诸先生之书法,结体稍长,用秃笔(实际上是用画笔)书写,溶入画意。
林子平先生,纯用南洋彩墨的用笔方法,甚或用油画彩块的笔触进行书写,常常是缺乏韵律的线条,偶尔也用篆书笔法书写行草书。其书法,总体看,无修饰,气象宏大。
黄明宗先生,写金文、隶书,皆厚重大气。篆书入古,但没有超出清人规矩。
赖瑞龙先生,诗文书画俱佳,四君子画一流。书法为行草书,书写自然、流畅、生动。可谓得笔、得气、得韵。其书法水平、韵味即便与新加坡名书法家比,也毫不逊色,实则过之,为上等。
李淑芝女士,向司徒奇、范昌乾、潘受先生学画、学书法。其书法,从形(结体)到神(韵味)俱似潘先生。勤奋创作,而今虽病手,但创作不綴。
陈有炳先生,先生以彩墨大写意而见长。我以为(猜想)他没有更多临帖学习的实践,但他找到了“直入”稚拙境界的感觉:用笔简捷、结体明确、意态直率。我以为他的书法创作是成功的。
何以他没有传统书法基础,而能获得较的创作效果?是因为他找到了布白分割的理念,即利用画面构图的原则,书写时把字分为若干部件,而多部分按如画的构图一样,进行重新的组合,而构成一幅作品。
他的书法创作,属于创造型(创新型)的创作。
他有些学生,也按他的观念创作,因理解不深,则多为效颦之作。见附图。        
下面,我再把对陈有炳先生书法,早先些日子的评论附在这里,供您参考:
不知道您是否见过陈有炳先生的书法。多用圆笔,写得很踏实。虽然你初看可能觉得和别人的创作有距离、不顺眼,但沉下心去,再端详一下:用笔虽去掉蚕头,无起笔之逆入也不具备收笔的回收的做作,不同张迁、史晨、曹全那样的厚重、有气势与婉约,但确也醒目;结体虽不符合隶法的对称为主的约束,但线条和字的结体轮廓的分割确也有细心的安排,他写的斗方或条幅章法有些平淡无奇,但也很稳妥。问题是如何使整个作品更为融和。我以为每个字写法都可创造自己理想的形成,但一组字、一幅字必须组合的有变化(但要破除结体的单一横式、笔法的雷同)又统一,做到天衣无缝。
傅山说:“作字先做人,人奇字自古。”陈先生的书法,用笔有特殊性,结体也有特异的造型,通篇的章法上看又有整体精神的一致性,表明他的创作成熟的表现。这表明他的内在的心理结构、精神秉赋、情感类型与审美理想的一种固有的与常人不同的格调。他的创作未有走“从俗”的道路,如同前些年汉石社诸公写曹全那样的甜熟、板结,这也是他成功的关键。
(衍水书生2012617日补记:本文脱稿月8个月后,我曾到杭州去一次。顺路到西湖附近南山书屋转一圈,为看一看中国创意派书家的创作。购得沃兴华《书法创作论》,认真读过后,我十分明确的知道陈先生的书法作品,有临帖,也有模仿。说明我以前认识的肤浅与偏差。为保留我在那一时期的片面认识,本文关于陈先生书法创作部分的评论,依然完整的保存下来,以此把我的心路呈现给读者。)
曾纪策先生,为当今南洋画派领军人物,书法流畅,抒情性强,有个人突出风格。
其绘画,已彻底改变南洋彩墨画画风,六法精通。特别在用笔上,不那么厚重、支离,造型上不过份求形似,而追求空灵的境界;设色上,不那么粗燥、生硬,而以淡淡的“彩墨”轻铺。但其书法,乃保留着直来直去乏韵味的特征。
曾先生题画诗文不空泛,丰富得体。新加坡画家,还有赖瑞龙、许梦丰、李淑芝诸先生(女士)坚持着中国文人画的这一传统,不知新加坡国人是否还能欣赏?
陈瑞献先生,可能缺乏传统书法的训练,但天机颖秀。他的书法创作,可能是根据他自己的理解 纯用篆书的笔法来写行草书。
欲成为非凡的书画家,需要有“胆、才、识、学”四方面的修养。新加坡书家们,应有意识的培养自己,发展自己。


Friday, June 29, 2012

Calligrapher Wu Dexian 吴得先

吴得先是新加坡先辈书法家之一。以下是摘录自他的《守琴轩》的生平简介。

吴得先(1893-1962)又字竹僊,名育(字头)。中国福建省诏安县人。19世纪20年代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在中国,先后执教于集美师范学校、上海泉漳中学、泉漳第三高中(今漳州一中)、厦门中学(今厦门一中)等校,曾任诏安中学校长。1939年南渡至新加坡,曾任公立平仪学校校长,历任南洋女中、中正中学、华侨中学、南洋美术专科学校、中华女中等校教员。日军占领新加坡期间,蛰居马六甲宁宜,以耕牧、篆刻为生。

吴得先的书法源于秦汉篆隶,又精习魏碑,因而金石味极浓,寓巧于拙,自有面目。其篆刻作品得篆法、章法既统一协调,又富变化。刀法纯熟老练,劲挺流畅。亦善古琴弹奏,新加坡广播电台曾请他演奏并讲解有关知识。吴得先治学严谨,涉猎广泛,著述颇多。现存的文论有:《清代古文辞轮略》、《书法讲话》等;诗有《蔗尾草》(小部分残稿)、《三无室诗稿》;书法作品有《守琴轩书集》、《守琴轩书集续集》、《守琴轩墨迹》(新加坡南洋艺术学院版);篆刻作品有《守琴轩印稿》。

南洋的《星洲日报》、《南方晚报》、《学生邮报》等报刊曾介绍其生平,发表评论其艺术成就的文章。在中国,《书法报》、《福建侨乡报》、《诏安历代书画选》等报刊书籍,曾刊登其书法篆刻作品及有关的评论文章。《漳州诗词》、《闽南乡土》等刊物发表其诗文及有关评论。其生平事略刊载于《漳州华侨名人传》、《诏安县志》等书。

又云:他的父亲、伯父均为清末贡生,他幼承家学,二十来岁,即能书写楹联、条幅。他从临写《张猛龙碑》、《张黑女墓志》入手,中年后,悉心研习《宣示表》等。他在家乡担任中学校长期间,正值盛年,虽工作繁忙,但不论寒暑,每日凌晨即起,临池学书数百书后才进早餐,五年间从未间断。他喜用玉扣纸临写,临写完毕,置于案首,逐月装订成册,工作之余即逐页地翻阅,对照原贴,品味得失。应人求书,从不苟且,写毕后,悬之琢磨、品味再三,自觉满意,方才送出。他书写的擘窠大字,更受时人称道。他曾说:“大字必须一点一划都可以独立存在,令人看后有庄重之感方可,倘若流入媚俗,则去书道远矣。”据跟随他多年的学生说:“先生作字之前,必先饮茶静坐,然后凝神执笔,一挥而就,即使是大至数尺的字,他也从不重写”。这段话貌似虚幻,实则充满理趣。所谓“静坐”、“凝神”,实际上就是酝酿创作情绪。“书为心面”,涂抹、修改则意趣全失。

Friday, June 8, 2012

Three Master Calligraphers of Singapore 星洲三大书法家

19世纪廿年代,华人大量移居新加坡,包括多艺术界人士纷纷到南洋谋生、定居,这些人多数在新加坡从事艺术书法组织与教育界工作。可是,由于资料的缺乏,我们对移居新加坡的书法家所知不多。

我们所知道的当时有星洲三大书法家之称的吴纬若、谭恒甫与许允之,还有一位李毓川。这四位之所以会留名至今,可以说都因为他们为商家、乡会、商会写了大量的匾额。他们的匾额亦明显的显示当时书法家崇尚写碑的这种风气。

这里简略地介绍星洲三大书法家。

1。吴纬若先生是新加坡著名书法家,其书法出自颜体,雄浑、丰满,工稳、厚重;深受华社商家欢迎,早年商店牌匾,多出其手笔;先生似是大埔人,并曾经在同济医院担任中文文书。

2。谭恒甫是一位前清秀才,在战前即在新加坡长泰街(Upper Hock Kian Street)附近自办私塾,据知谭老当年很注重弟子们的书法学习,其书法出于魏碑但又能独出己意,目前活跃于本地书坛的书法家徐祖燊、曾守荫等,当年都曾经受业于其门下;谭老在世时很受华社尊重,并与许允之、吳緯若齊名,有“星洲三大書法家”美誉,曾为新加坡小坡及大坡一带留下不少手书之商店牌匾,现在还能见到的大概就是在前大华戏院的“天演大舞台”。

3。許允之,祖籍金门,1890年生于后浦南门,20岁南游星洲,隔年转赴印尼,后因母丧归乡。曾任教于金门,创办金水、烈屿及长盘山诸学校。未几,重返新加坡,任职于华侨银行。他曾任新加坡金门会馆总务、新加坡佛教居士林秘书,亦是新加坡许氏总会与新加坡佛教居士林的发起人之一。許允之工书法、善治印,以篆刻之法入书,自号鍊石窝主人,是驰名当年南洋一带的文化彦士,与谭恒甫、吴纬若齐名,有「星洲三大书法家」之美誉;与郁达夫过从甚密,郁曾称其为当代市中君子。


吴纬若书法 - 照片由薛振传提供
谭恒甫书法 - 照片由薛振传提供
许允之书法



Friday, April 13, 2012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二十一)之朱碧妹与吴惠嫦

朱碧妹

朱碧妹女士从事书法艺术为时很早。新加坡中华书学会刚开始活动(约上个世纪80年代初),她就是活跃分子。

她书法涉及广,写楷书、行书、隶书、篆书(大篆、小篆),都有一定水平,看来她写小篆最好。各书体都能写是很不容易的事,可见她用过苦功。我只发现新加坡只有她和林书香先生曾写过石鼓文(大篆),并参加过相应的展出,当时她的线条虽弱,但结体还好。写石鼓,能得大篆用笔,并养成写篆隶博大、开张的气势,当代中国有不少书家,学书起步不学唐楷、不学隶书,而直接从临石鼓文入手。我不了解她书写的实际情况,看来或对集字创作似乎没有问题,问题是独立进行创作不知可否驾驭。隶、篆,特别是篆书要掌握结字法并牢记基本常用字的写法,尤以240个部首的写法为基础。广泛临习须下苦功才可以。眼下即使在中国也很少有人算真的过了关。

人生常有无奈,不得意事十常八九,人人如此,所以希望她能放宽心,处理好所有的事。得闲时,不要忘了书法。书法能解忧,也能带给书家欢乐。不是吗?

吴惠嫦

吴惠嫦女士,向她的一位老师学习,至少在十五年前学得一手抖动的行楷书,人未老而表面上呈现老境的习气,近年来转向北碑的学习,并有初步的成效。

写北碑,易出现用笔过于直率、线条僵直的毛病,缺少含蓄美,这点习北碑者应引起重视。写北碑(正书)向中国孙伯翔学习,埋下头去,不懈地写下去。

她是新加坡众多女书法家中突出的一位。横向比较,2010年陈之初展,其作品虽然线条缺乏变化、缺乏灵气,但其作品水平应不差获奖作品。

仔细看作品集,我发现她的行书,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乞今,其行书的笔法、结体、章法三要素皆无大变化。有人看过本评介(一)中,讲“衰年变法”一段,有“结壳”一词,不懂它的含意,现作补充说明。蚕在吐丝过程中,或有病或不懂什么原因,蚕不能继续吐丝,结果被包在丝网里面,此为作,亦谓之“结壳”。书家借用它,来形容一个书法家创作到一定程度,仃滞不前的状况。书家要不断破除结壳,克服习气,学习进取,才能不断进步。当然吴女士知道进取,着手习北碑以图改变自己的书法面貌,这是她明智的抉择。齐白石中年变法,十年成功。我想有朋友、老师指导,或用二年到三年,她会变法成功。这条路会很艰辛,因为新加坡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朱碧妹的作品:


吴惠嫦的作品:


Friday, March 16, 2012

Chui Choo Sin's Chinese Calligraphy Exhibition for Charity 徐祖燊书法义展

The following Chinese text on Chui Choo Sin's Chinese Calligraphy Exhibition for Charity is extracted from a report by the Chinese Zaobao published on 3 Mar 2012.

从石头冒现的书法:徐祖燊书法义展


2012年3月3日 新加坡联合早报

报道/吴启基 摄影/李白娟

本地著名书法家徐祖燊喜欢泰山摩崖的刻石《金刚经》,中国黑龙江日月峡国家森林公园在园内设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徐祖燊书法长廊”,永久性展出他的50件墨宝作品。

徐祖燊热心推广书艺,是个“多写少展”的书法家。如今,为了替喜耀文化学会筹募活动基金,他在今年完成了60件最新墨宝作品参加义展。

观赏书法作品常有这样的感受:很多字本来是刻写在石头或木板上,从一种纸上的表现形式,转向石头或木板,如果现在的书法家想要加以书写,是否是对原创文字的还原——写了雕或刻,之后又是手书,从中产生许多材料转换才有的趣味。本地耋宿著名书法家徐祖燊喜欢泰山摩崖的刻石《金刚经》,字从石中来,从而也奠定他今天“重碑轻帖”的魏体字书风。

《金刚经》位于中国泰山斗母宫东北经石峪,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佛经摩崖刻石。自东而西的刻法,本来长5172字。经过千余年来自然和人为的破坏,现在只存经文41行共1069字(包括可读的残字和双勾字)。

对于它的纸本处理,拓印是一种最好的方法;再就是历代以来,书法界名家对它的反复书写,从中不断体现其中的隶意篆意楷意书风。而它的圆转用笔,外加方折中锋。笔力遒劲,结体疏朗、古朴高雅是其特色。

徐祖燊以它为师而产生变化,难怪作品会受到中国黑龙江日月峡国家森林公园的重视,并在园内设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徐祖燊书法长廊”,永久性展出他的50件墨宝作品,都是就地取材,园方以园内的石头和木材刻制而成。如今,为了替喜耀文化学会筹募活动基金,他也当仁不让,在今年完成了60件最新墨宝作品举行义展。

5岁学习书法

徐祖燊出生于中国广东省,父亲对教育十分坚持,认为只有读书识字才能出人头地。他5岁学习书法,在中国接受传统教育,10岁南来到新加坡,启蒙老师是谭恒甫,因为老师的教诲,他至今还尊师重道,写老师爱写的楷书。后来转入养正,向徐东藩学写隶书,在读华中时,日军南侵,他改学日语。

后来他成为中正中学学生,由于学校注重文学、艺术及体育,老师中雅好艺术、文学的,大有人在,老师吴得先、张瘦石都是名书家,他开始接触曹全、石门颂、张迁、史晨、魏郑文公、泰山摩崖金刚经等北魏时代的刻石书体。
  
学生受到良师的影响和指导,有不少也倾心于这类创造性活动。1948年毕业时,班上同学已经能够拿出作品在中华总商会开联展,联展的销售所得,当成后来到大马旅游的费用,可见学校同学的书法风气和表现。

今天他在受访时,不无感慨地说:“书画都好的是林子平,书法好的是陈洪、杨伟群和杨锦添,毕业后同学们还开过两次联展,一次是在1948年,一次在1984年。”以个人表现来说,徐祖燊常在校际比赛中小楷得第一,大楷则是杨伟群的天下。当时五位雅好书法的同学,目前只剩两位。

1949年,他到广州升学,后转香港,在香港的新亚书院大学部读书,老师有钱穆、唐君毅、徐复观等。1952年,回来新加坡,弃学从商,经营家庭的中医药业务数十年,书法一直是“最爱”,他家里还珍藏有吴昌硕、翁同龢、刘石庵等名家的作品。

2007年退休之后,子女都已事业有成,万缘放下,仔肩减轻,日常最大的生活享受,就是偷闲作书,风雨不改,乐在其中,也因此为自己找到“自强不息,力争上游”的艺术追求目标。

有效防范字体的散开

徐祖燊专心一意的学习书写魏体字,魏体是从汉代的隶书演变过来,体势严谨方正,意态飘逸多变,下开唐楷新风,晚清出现了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名家,魏体大盛,一时书坛有“重碑轻帖”的说法。徐祖燊爱用浓墨,原来是可以有效防范字体的散开,以保证其结体精严。展出作品的联句,是出自喜耀文化学会创会会长霍韬晦教授之手。

徐祖燊热心推广书艺,也是个“多写少展”的书法家,参加最多的是联展。从1998年至2012年, 曾先后出版3本书法集。根据了解,他好像只在74岁时开过一次个展,到了88岁高龄,才再挺身而出,有了第二次个展。

“徐祖燊八十八书法义展”将于3月11日(星期日)下午3时,由教育部兼律政部高级政务次长沈颖主持开幕。

徐祖燊八十八书法义展详情:

日期:3月11日至18日
时间:下午1时至晚上8时30分
地点:喜耀文化学会(61 Kaki Bukit Ave 1 #06-26, Shun Li Park)

Friday, February 17, 2012

Soon Chin Tuan on The Joy of Calligraphy 薛振传谈笔情墨趣

The following article was written by Singaporean calligrapher in 1998 for his book "The Calligraphy of Soon Chin Tuan". It can also be found in his blog site Chin Tuan's Calligraphy, http://chintuan.blogspot.com/.

Calligraphy has been my passion for well over 40 years during which I thoroughly enjoyed the joy of the art. It has become part of my life. Bit it has never come crossed my mind that I should one day compile my works into a book for record. During my recent trips to Eastern Europe, I was immersed in and struck by the rich cultures in such cities as Vienna, Prague and Budapest. It reminded me that I, too, had been immersing in another culture with rich heritage. On my return, I decided to preserve my works for posterity. Thus, the birth of this collection.

My interest in calligraphy dated back to my childhood days in Jinmen, Fujian Province. There I used to write with a brush as often as I used chopsticks for my meals. I came to Singapore at age eight. Here I had my groundings in the art during my school days at Tuan Mong High where I modeled my regular style on master calligraphers like Yan Zhenqing and Liu Gingquan. I must be doing quite well to win several prizes in competitions held at the Chinese High School and later at the Nanyang University. Encouraged, I was determined to improve myself and scale new heights in the pursuit. Among the various styles, I have chosen xing cao - a combination of walking and running styles - as my favourite style to excel in. Xing cao is widely used and easily acceptable. Furthermore, it gives the calligrapher room to exercise his creativity. With practices and references to established calligraphers of the same style, I develop a style of my own over time.

To me, calligraphy brings me joy despite occasional agony experienced while trying to achieve the desired standard. It takes on a rhythm of its own while you execute the strokes and plant the dots on paper. It is a culturally very enriching experience when I write a brush lines from the literary giants like Tang poet Li Bo and Song ci writer Su Dongpo. My view is that their works are best expressed in xing cao style. I even get high when writing their lines. In this respect, I share similar experience as contemporary calligrapher Lin Sanzi. Indulging in the art gives me a break and brings me joy to my otherwise mundane and busy life. To me, nothing else gives me greater satisfaction than calligraphy.

I intend to share my calligraphy pieces done over the years. There were mostly done between my busy schedules, in the dead of night or at the spur of the moment at the gatherings with fellow calligraphers. I wish to thank my teachers Mr Lim Tiow Kim and my seniors Tan Ban Huat and Dr Ho Chee Lick for their guidance and encouragement. Last but not least, my special thanks to my wife Swee Kin for her advice in selecting the calligraphy pieces that went into this collection.

Soon Chin Tuan
18th April 1998

以下的文章是新加坡书法家1998年为《薛振传书法集》而写的。
这篇文章也可以发表于他的博客:http://chintuan.blogspot.com/

有关薛振传的评介文章,请点击: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十三)之薛振传

假如从最基本的大、小楷算起,那我写书法至少也有四十年,对一种寓学习于娱乐的爱好沉迷四十年,没有几分狂热是做不到的。过去,写字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从没想到要出版书法集。正巧半年前忙里偷闲游东欧,陶醉在艺术气氛浓厚的维也纳,布拉克拉和布达佩斯等著名文化古都中,猛然想起自己已其实也浸濡在“中华第一艺术”的笔情墨趣中,遂萌生出版书法集的念头,把多年对书法的爱好和努力作个记录,这本集子便是这样来的。

我深信对任何艺术会自然而然产生兴趣,多少讲点缘分。童年在金门时,拿毛笔写字就如拿筷子吃饭一样,习以为常。八岁来新,之后与书法情缘不断;先是在端蒙中学临摹工整的颜、柳楷树,一段时日以后,感觉能把字写得四平八稳(念华中和南大时还得了几个奖),对自己的要求也日渐严格,后来发现行草体最令我心仪,原因是其适用价值高,人们容易接受,又不乏发挥创意的机会,写字、临摹之际也常读名家字帖以开阔视野,久而久之也形成了自己喜爱的风格,为忙碌的生活增添了一段富有情趣的插曲。

学习书法本来是件很严肃的事,写字的人必须要有苦行僧那份吃苦的精神,以及耐心与恒心。古今书法理论对这方面有很详细的说明。写字的人如想要稍有成就,除了应具备首要条件 -- 天分之外,必须遍临各家、勤写多看、神交古人、道法自然,以及注意人格修养与提高学识。经过数十年后,若有机缘和造化,才能达到“人书皆老”的理想境界。但如此漫长的学习路程,会不会把吃惯快熟面的现代人吓跑了吗?

文化和艺术工作是长远的,非一朝一夕能达成的。在以市场经济为挂帅的今天,现代人讲求的是经济效益,急于想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目标,这和学习书法的原则互相抵触。但这门传统艺术对现代人来说,并非没有其积极的意义与存在的价值。现代人并非是一幅机器,他们也是血肉之躯,肉体和头脑在经过高度操劳之后,也应获得充分的休息。也许正因为书法这门艺术有调节生活和平衡身心的特殊作用,反而更加受到现代人的重视与发扬。这说明相对立的东西也是可以并存的。否则,书法这门传统艺术没有理由能保留到今天。

对我而言,书法这爱好是苦中作乐的玩意。书法使我专心投入,在点、线的波动中找到一种轻快愉悦的节奏。书写唐诗宋词又给我机会畅游古诗词的美妙境界。李白、苏东波等风格豪迈的作品以行草发挥最为适当。所谓“笔未狂时我已狂”(林散之之句),我书写他们的作品时倍觉舒畅。更重要的是,身为忙碌的现代人,不但要分秒必争,也须兼顾人际关系,所以不免常有身不由己的感触。写字能减轻工作压力,平衡身心,更可贵的是,写字允许我控制作品的成果。笔墨的变化,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宣纸里的天空,辽阔无比,任我翱翔;神游其中,陶冶性情,世界上还有比写字更开心的事吗?

除了临池,我也争取机会多看名家作品,尤其是那些较难看到的真迹。国内外画廊和艺术馆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这方面的需求。远者不说,就当代中国书法家,被誉为当代草圣的林散之,其书法贵在灵气,他是我最为欣赏的大家;启功以美取胜;沙曼翁的风格则属于高雅一类,欣赏这几位大师的作品,也可以说是人生一大享受。

我住在狮岛东北的春业园。园内约有五百户人家,道路两旁种有棕榈科等热带树木。邻近是三大蓄水池和四大高尔夫俱乐部的绿色草茵。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有如中国书法大师-- 启功为我写的七言对联:园中草木春无数,湖上山林画不如。每逢周末,我常到这些地方作晨运,希望能藉此净化心灵,从而领悟自然界中种种变化。

这本集子里的作品都是忙里偷闲写出来的。大部分是夜深人静或周末雅集乘兴之作。所以对我别有意义。这也算是给那些关心我的家人和好友的一份礼物。

薛振传
1988年4月18日


Friday, December 23, 2011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十九、二十)之林万菁与李士通


林万菁

林先生为著名大学教授,专攻汉语法的研究和华文教育的探讨与实践,有所成就。

早年与丘程光、曾广纬诸先生一道创建狮城书法篆刻会,有贡献。

其书法有很浓的帖味,这就与本地大多数书家们拉开了距离,品味高雅,淳厚,清新。

书法是文人的雅事。林先生的作品就很文雅,品赏时,迎面会飘来淡淡的清香,不像许多人写的是那么嚣张平庸、俗气、霸悍。今年潮人书画展,有作品展出。书法作品十分可人。

庄子上有云“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林先生中华文化的底蕴丰厚,这是书法高雅、淳厚的保证。

惜很少参加活动,我以为前一段的日子里,他丧失了进一步有大成的机会。

居里夫人讲,不要让事业,也不要让生活压倒你。休闲时玩一玩书法是文人最好的消遣之一。

我好盼望你重新投入你以前曾醉心的书法中来。

愿与林先生共勉之。不知您是否有看这个网页?

李士通

十多年前,新加坡有唯一一位姓许的老先生专写小楷,为自由体,专写长篇,如正气歌、琵琶行、长恨歌、千字文等等,写满四尺纸,毫无书法韵味,如同抄书。

有人认为写小楷可以随意写,不是这样的。写小楷也有规范,学习期间,也有帖临。综观之,有四个系列。(一)王羲之黄庭经、王献之洛神赋、柳公权离骚经、文征明归去来辞、赵孟頫汲黯传等,行笔自然,妩媚;(二)唐人写经钟绍京灵飞经、国诠善见律等,行笔流畅、平稳,章法无变化;(三)钟繇宣示表、荐季直表等,具有拙朴、线条厚重的特征;(四)王宠、黄道周、倪瓒等,跌荡,有奇趣。

李先生入手为(一),看来这些帖他都写过,并很熟练。常说小楷难写得空虚,李书达到了这种宽绰的境界。写小楷要求整篇笔法一致,这要求写千百字,一旦着手,就要专心地写下去,这些基本功早已过关。如能减少用笔轻轻划过:诸如撇、捺的线条,作品将会更耐看。
李先生是新加坡唯一擅写小楷的书家,他的作品深受读者的欢迎。

以下林万菁作品:


以下李士通作品:




Saturday, December 17, 2011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十七、十八)之康雄安与陈爽庵


康雄安

康先生为画家。历年书画创作收入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中华艺术百家集之《康雄安作品精品集》(2010.10 北京)

其书法近年始出现新加坡书坛。他的成功在于默默的埋头于读帖、临帖(主要是颜真卿的大字麻姑仙坛记和颜体草书各帖,主要是裴将军诗)多年,创作中泯灭了颜体楷书的端点夸张,书写时线条直笔与曲笔兼施,笔法与结体特别突现质拙朴实的特点,章法初看起来似乎很零乱(详见作品照片),但又难以移易,可谓乱中求治。呈现粗头乱服的效果,而别开生面。

丑极即美极,从康先生的创作中可以玩味。

康先生乃善学书者也。我以为他的书法艺术必将会被新加坡书界所认可。
原稿完成于2011.9.5

陈爽庵

前些年在每年度的“狮城墨韵”展上,每每尚可见到陈先生的行书作品,在当时新加坡写行书还处于十数人一面效仿潘受先生的时候,他以写叶恭绰体的行书而独树一帜,真可谓万绿丛中一点红。

叶先生为民国政府要员,为民国时期代表书法之一,见《书法大成》。新加坡早期著名大书法家、大收藏家陈景昭先生即书叶体行书。

何以陈先生能独写叶体?当时我想他一定藏有叶的真迹。朝夕相对,日夜揣摩,自然书写时便如囊中取物耳。后来,当我知道他是陈景昭先生之哲嗣时,我的疑云便一扫而空了。
陈爽庵先生之所以书法有成,是因为他出身名门,有卓越的教养,有优越的文化气息,耳濡目染其令尊的书写与亲传,又得见叶先生书法真迹。

评论家有人认为叶体过于茂密,故有情趣稍失之评。如今我们品赏陈先生的作品,这个影子对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的。陈先生的作品是那么可人。

以下为康雄安作品:



以下为陈爽庵作品:



Friday, December 9, 2011

衍水书生:新加坡著名书法家评介(十六)之吴耀基

吴耀基

先生擅草书,其草书属一笔书(狂草),行笔流畅,随心书写。特别重视这一视觉艺术的视觉效果的把握与表述。可谓善用墨者,以墨代彩(五彩墨)将画法融入书写之中。作品的格调属于高格调。

王僧虔《笔意赞》曰:“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张怀瓘则说:“深识书者,唯见神采,不见字形。”可见神采多么重要。神采,简单地说神就是神韵,神就是感人、有生气,韵味谐永,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是否注入情性;而彩即风采、风度,格调要出众。吴先生的草书,可以说是重神采也。这在新加坡少有的草书家中,风格突出。

苏轼论书说:“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阙一,不成为书也。”是把书法作品喻人来论书的。人的神、气(形)是不可分的,而它又赖骨、肉、血所支承。孙过庭论及作品优劣诸因素时,特别强调的是骨气,他说“假令众妙攸归,务存骨气”。此“骨气”重点在“骨”,骨体现在结体,通常称为骨力。吴先生书中,如能在使转中过多的圆转,参入折笔,笔力会进一步增强,节奏也会有变化,创作也能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不知此说,是否恰当,望先生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