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近代提出的的艺术无疆界,就是说艺术应该生活化,目的是要把艺术高高在上的不吃人间烟火的形象解除,努力摧毁横放在艺术与非艺术之间那堵坚实的高墙。
首先向这个艺术形象发出挑战的是20世纪初一个叫做杜尚(Marcel Duchamp)的人,在1917年将一个小便器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命名为“喷泉”(Fountain)并送去展出而名声大噪,虽然并不获选参展,而作品不久後就遺失了。這件作品,以及提交這件作品的行为,被认为是20世紀艺术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杜向於1960年代委托制造的复制品现在一些美术馆展示中。据说这导致了“后现代”艺术的诞生。
杜尚并不死心,又在1918年在名画《蒙娜丽莎》的画像画上两撇小胡子而成为《带胡须的蒙娜丽莎》,使得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界线更为模糊,直至崩溃。可以说当代艺术生活化已经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潮流,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那堵高墙已经彻底崩塌。
自古以来,在中国,书法的实用性与艺术性并存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并不存在艺术与非艺术之间那堵高墙的问题。就这点而言,中国书法艺术的生活化(实用性)的实践是不自觉的,西方必须经过几千年才有意识的自觉地发掘才把艺术带入生活中。
可是令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就在西方极力把艺术生活化的同时,受到西方思维影响与冲击的当代中国书法却反其道而行,书法工作者所努力的是把书法艺术化、专业化、去生活化。
当代的书法流派,不管是古典派、现代派,还是学院派,对书法的推广与传承的关注,都是集中在“书法艺术”的创作,而不是民间与习俗书法的发掘与提倡。书法从社会的“泛化”地位退居到“专门从事”的范围,从日常应用、随时随处交流的状态压缩到特定的场合(比如书法展览厅)同观众见面。
书法如果从广阔的文化领域退到书法本身,只在于追求外在的形式感与点画的视觉刺激,必然会淡化了书法文化,书写中的刻意与蓄意多过无意与随意。
把书法限定于“艺术书法”的疆界里,是当代人所想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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